黑暗之中,传来宇文珺一声轻叹。

赵晓歌试探地道:“皇上也睡不着么?”

宇文珺嗯了一声,说:“要不,咱们说会话吧。”

他已接连两次用了“咱们”

,俨然将她当成了一个知心的伙伴。

赵晓歌只觉眼睛有些湿润。

唉,他却不知,自己这身躯原本是要来偷他的要命之物啊。

她定了定神,装作不经意地问:“皇上,那个平安,究竟是什么人啊?”

宇文珺带着深深的惋惜,叹息着:“唉。

他是天下第一侠客金伯常的徒弟,武功卓绝,聪慧过人,是个难得的人才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赵晓歌应着,“那比起班将军呢?”

“不过一天光景,你就知晓班昭贤啦?看来他真是名声在外呀。”

宇文珺象个孩子似的吃吃笑了起来。

赵晓歌也跟着笑:“奴才也是道听途说来的。”

“他二人从未正面较量过,所以朕并不能断言究竟谁更胜一筹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只可惜,平安受人蛊惑,一直与朕为敌。

朕想学前人七擒七纵,从而彻底降服于他,故而今次对他法外开恩。

要是换了别人,哼,朕早就摘了他的脑袋了。”

“皇上想学诸葛孔明?”

赵晓歌笑了起来。

“你也知道诸葛先生?”

宇文珺显得很是惊奇。

“略知。”

赵晓歌用诸葛先生在新拍的《赤壁》里的经典台词答他,不免有些自鸣得意。

宇文珺心下惊叹:“看来朕当真小觑了他呀……这小太监不但识字,学识也算渊博,难道,他当真来自魔域?……”

想到这里,他的心都在颤抖。

对于他的警觉,赵晓歌全然未觉,自顾自地沉浸在得意之中,顺口说道:“皇上,今晚你的房梁上好生热闹,当时除了这个平安,还有另外一个人栖在上面呢。”

“朕知道。

平安一向沉稳,决计不会发出那种肆无忌惮的狂笑。”

宇文珺打了个呵欠,声音渐渐变小,“这个人,一定还会来的。”

哎呀,我管他什么时候来,说了半天,还是没说到正题上呢,皇上就你犯困啦?赵晓歌心中焦急,故意引他往正题上走:“那平安究竟效忠于谁呢?”

宇文珺顿了顿,似在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。

赵晓歌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如此鲁莽。

正在埋怨中,宇文珺终于开口道:“他是朕的十四皇叔,秦王宇文瑜的门客。”

哦,“王爷”

原来是秦王……赵晓歌顿时变得万分沮丧:“俺的上帝,秦王是他的皇叔,那他今年贵庚啊……俺的老公竟是个大叔诶……这世道……唉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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